事故现场周围被黄白色的警戒线隔开了,周边人影攒动。
「喂,听说了吗?跳楼那人好像是隔壁班的人,听说...好像是是因为患有抑郁症想不开自杀的。」
「我怎么听说是因为长期不堪忍受校园霸凌而被逼跳楼的呢?」另一人反问道。
(资料图)
「跳楼的那人就是我们班的,每天上学整个人都阴气沉沉的,没有朋友,开家长会父母也没有一个到场的,跟他同班了这么多年存在感可以说是少的可怜。」
「唉...」众人唏嘘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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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病房中,一大一小两只手掌紧握在一起。
「妈妈可能要去一个很远的一个地方了,以后家里就只有你一个人了,要乖一些哦。」
苍白的手掌一遍遍的抚摸着孩童的脸颊似乎是想把它刻印住一般。
「以后要是想妈妈了的话...」
剧烈的咳嗽声打断了本来想要说出的话语..
男孩手上拿着母亲给的东西被医护人员领出了房间。
灰黑色的墨滴从空中滴落,在坑洼的地面四处飞溅,继而又凝聚成了一群穿着灰黑色丧服,前来祭拜的人。
大家脸上都挂着些许遗憾的表情,或上前吊唁,或私下议论。
「哎,站在遗像旁边的小孩是她的孩子吧,年纪这么小就没了妈妈...」
「说的对啊,他爸爸呢?」
「听说好像是把母子两人给抛弃,独自一个人跑了。」
「还有这种事?以后真是要注意了,现在的男人都不怎么靠得住....」
人们谈论的事似乎被小男孩听到了些
「爸爸,爸爸才没有把我们抛弃,妈妈说过他一定会回来的。」
小男孩朝着人群大声喊了出来。
大人们讪笑着离开了原地,转而又换了个空闲的地方继续聊了起来。
「骗子。」
小男孩低声喃喃地说道。
「一定要守护住,最珍贵的宝物。」
从梦中转醒的我拿起了放在床柜上的手机,手机淡淡的光幕上显示着时间为“凌晨5:29分”。
从胸前摸出了母亲遗留给我的东西,那是一块被实木套住翡玉,在昏黄的床灯映射下内理纹路清晰可辨。
睡意全无,随即便起身下床。
洗漱穿戴完毕再跟着随便糊弄了一顿早餐后。
我来到母亲的遗像面前,重新为她上了柱香后便早早的离开了这个“家”。
似乎是起的早了一些,街道两旁几乎看不到任何人影。
往学校的路还很长,脑袋中不由得回想起了昨天在电视台上看到的一个辩论节目,“人有无前世今生”听说收视率出人意外的高。
台上主持人在高谈阔论,台下的人唏嘘起哄,节目氛围一下子就起来了...
话又说回来,如果人真的有前世今生的话,生与死的界限应该如何划分?
去世的母亲现在又会以什么身份,什么状态存在于这个世界之中。
就在这些乱七八遭的想法下来到了学校。
毫无疑问,今天我是第一个来到教室里的人。
做到座位后朦胧的睡意开始渐渐涌上......
我又做了一个梦,梦中梦见了多年不见的母亲,她在微笑着向我招手似乎要叫我过去。却在快要接近她的时候无论如何都到不了她的身边...
「连您也要拒绝我吗,母亲。」
★★★
「起立」
「礼」
被上课致礼声惊醒,索性连致礼也不做了。
反正座位也是在教室最后一排。在某些人眼中的我或许早已被带上了阴沉、不合群这一类的标签,多点少点也无所谓了。
...至少我是这样认为的。
窗框的阴影跟随着太阳的角度转变着。
如果这时有人问我一天之中最惬意的时段是哪个,我会毫不犹豫的说是一天的午休时段。
因为这是结束长达半天的牢狱课程后,为数不多自己能够分配的自由时间。
但是今天这段自由时间好像有些额外不同。
「喂,坐在那里的家伙。」
我四下张望了一眼,没有其他人了,那应该是在说我了......
天台的消防通道口处像我迎面走来了四个人。
「借点钱给哥几个花花呗,记住是借,会还的。」
四人中看起来像是大哥模样的碎头男走到我身边,用单手勾住了我的脖子,防止我趁机逃跑。
「我就是一个低保户,贫困生,只能靠救济金过活的废物,可没有能让你们拿的上手的东西哦。」
很明显当我说出这句话时,他们的表情都愣了一下。
仿佛在确定什么似的,碎头男从我裤子上的口袋里搜出了钱包,打开后瞟了几眼,拿出了我这个月所剩无几的钱......
「还以为是条肥鱼,结果就是个穷鬼。」
碎头男啐了一口钱包,把它丢到了一边。
随行几人显然是对今天的“收获”有些不满,突然有人在碎头男面前小声嘀咕了几句...
正要走掉的一帮人又把视线移到了我这边...
(糟了)我内心暗忖道。
或许是因为被碎头男勾住了脖子,里面挂着的东西被他们看见了。
无论怎样自己一个人也不可能同时击退他们四个。
弯起腰索性将整个身体护住。我心里清楚过多的反抗只会使他们变的愈加乱暴。
屈辱的往事一幕幕的在脑子里面挥之不去....
「没有爸妈的杂种。」
「野种。」
「给我滚出这里。」
……
「终于到手了。」其中之一的男人对着碎头男说道。
「保护的这么严实,肯定是好东西,应该能卖不少钱。」
碎头男接过翡玉看了一眼,对手中的东西很是满意。
「还给我。」我颤抖着双腿从地上慢慢起身。
「哈?给你?」
男人使了个眼色,一群人打得更加狠了。
「现在,还要吗?」他提起我的衣领将东西放在我的眼前对着我说道。
「把东西…还给我!」我眯着被揍得半肿的双眼一遍遍的重复着.
「这小子这么耐揍吗?真是服了...」
「既然你这么想要那我就给你!」
碎头男说完便把东西抛出了天台...
或许做的决定正确与否都不怎么重要了,如果还能重新在选择一次的话,我觉得自己应该还是会选择跳下去接住那东西吧。
只有它才能证明母亲是真实存在过的,只有它才能让我真切的感受到这十几年来陪在我身边的不仅仅只是我一个人。
如果人还有来世....算了,现在的我已经是自由的了。
★★★
一些声音模模糊糊的传入了耳边.....
「xxxx....」
「xxxx..xx」
努力的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都是明晃亮堂的刺眼光线。
好不容易适应了一些就看到了一个满脸胡渣,褐色头发的男人不停的对着我傻笑......
是外国人?还有这里是哪里?我记得我好像是从........
身后突然又传来一个女性的声音..
「xxxx---xxxx」
他们说的是什么话为什么我听不懂?
褐色头发的男人不舍的把我报回到女人的怀中,女人看着我微微一笑,嘴里又说了些我听不懂的话语。
在女人抱起我的时候,我隐约的看到了挂在她脖子间的某件东西。
怎么可能?等等..等等....
「咿呀..啊伊..啊...」
我努力的想从女人的怀中挣脱,口中发出一些无意义的分不清是喘气还是其他的声音。
幸好我的举动成功引起了注意,她顺着我的视线将手放到了脖子间挂着的那块东西上,并解了下来放到了我的手边.......
「xxxxx...xxxx..x」
女人笑着对着我说着些听不懂的话。
我的视线一直停留在那东西上。
蓦然间,温润的感觉涌上了眼眶,于是就便一发不可收拾的大哭了起来。
男人,女人又是哄,又是扮鬼脸手忙脚乱了好一阵子才总算把我这架势稳定了下来...
「妈妈,能再次的和你相逢,真的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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